诗歌赏析：果子

    文/胡平

    只要稍作努力

    你就能摘到果子

    你把果子拿在手中

    //

    地上躺满了更多需要果子的人

    只要稍作努力

    他们就能坐起来

    但他们宁肯躺着也不愿坐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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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只要稍作努力

    你就能把果子扔出去

    那些人伸出手

    只要稍作努力

    他们就能接到果子

    //

    但常常是

    果子飞出去

    中途改变方向

    那些果子与那些人擦肩而过

    //

    多好的一枚果子

    他们在内心里慨叹

    但果子已经不见了

    //

    树上的枝条迎风招展

    它们又在预谋着来年的果子

    （原载《诗品》2015年总第1卷）

    诗歌赏析：

    一连串的动词“摘（果子）”、“扔（果子）”、“接（果子）”与一连串的假设语气，展开了“你”和“他们”之间可能存在的因果关系；“你”和需要果子的“他们”都悬搁在某种状态。诗中，因果关系实现的前提条件仅停留在臆想状态，并未落实于行动中；看得出来，如果落实于行动的话（如果假设的前提能实现的话），两者之间就会有因因缘缘……但如果真的“果子飞出去了”，就能落在“他们”手中吗？未必——“果子在中途改变了方向”——这是作者超现实的心像——也是作者想表现事物的不可预期的偶然性……作者最后用一个代词“它们”替换了“他们”，视野由人间跳到自然之树上——而树上的“它们又在预谋着来年的果子”……

    这首诗跳出了个人一己情怀的抒写，表现的对象“果子”具有普遍的象征意义。诗歌语言节制，不动声色。看似白描，实际上隐喻着作者对人生、社会乃至自然的理性思考。诗歌题旨隐藏得很深，给读者留有极大回味空间。

    （赏析作者：龙的妹妹）